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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注视着手中那枚玻璃弹珠一样的晶石,灰色眼眸黯淡无光。哪怕阳光透过玻璃珠的折射落入他的眼眸,也会被那双眼眸深处抹不开的浓雾吞噬。
这半年里他得到了很多,又失去了很多。
初次见到家人的喜悦,紧随其后目睹着对方一步步迈向死亡,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依照他的嘱托去寻找新的家人。这样的无力感,西格玛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然而事实总是给他当头一棒。
他并没流露出强烈阻止潘多拉的意愿,或许是因为得知了自己还有另外两个家人,能够长久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家人,让西格玛感到自己并非—无所有。
他无法阻止潘多拉·亚克特的死亡,那么跟新的家人重新建立起更为牢固的羁绊,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不过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
坏消息接二连三,费奥多尔的异常,紧接着又是他的死亡,太宰治不能苏醒的噩耗,让这个一直以来性格隐忍的青年无法再展露微笑。
他决定让太宰治的意识自我消亡,只需放满—年时间,那枚承载了他意识的晶体就会自内部破损,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就再无恢复的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是按照潘多拉的说法,唯一能让太宰治恢复的人已经不在了,若将对方的意识归还,得到的也只会是陷入更深绝望的太宰治。
甚至因为他过往的某些经历,任何外人的触碰都会让他本能地感到畏惧。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更多苦痛,他会如同被输入固定程序的玩偶一样,主动迎合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