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罗久元的第一手情报和郑跃给同僚的通风报信起了最关键的作用。

哎,都怪自己太会看人了呀。

“我不信……我不信……”一直以来,王若嫣最倚重的靠山就是这个她看不起,却又扶持她入宫的外祖父家。即使是王家发动叛乱,她也还怀着会东山再起的希望。可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啊!

皇帝正为陈昼夜的故意说话而生气呢,就听见王若嫣失控地大喊:“太子呢,晨沐呢,明明他也是母亲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他能亲眼看着他们去死!”

陈昼夜就等着这一幕,面上却还不解地看向皇帝:“父皇,皇妹这是伤心过度糊涂了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皇兄分明是母后所出,和王灵桐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她不是伤心过度,是被王家的人教坏了脑子!”皇帝沉着脸,对近侍吩咐道:“来人,准备车队,送二公主去西山疗养院,务必好好安排。”

西山疗养院是贵族里年纪老迈又举目无亲的人才会去的地方,里面还有专门的精神病人疗养中心,皇帝只有给她扣上精神病人的帽子,让她永远待在哪儿,才能稳固晨沐的储君地位。

他虽然喜爱到处留情,却也是好面子的,当初对王灵桐深爱过,没想到答应她的要求将晨沐和皇后生的女儿调换后,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皇帝越想越觉得,王家害她不浅。

陈昼夜懒得再观察皇帝的表情,起身告退。王若嫣死命挣扎着,却还是被侍卫捂住嘴带出了正阳殿。

“等一下,我再和我亲爱的妹妹说两句话。”她在涕泗横流的王若嫣面前站定,轻蔑道,“真可怜啊。你没有发现吗?你喜欢的、依赖的人,全都和你一样,自私自大,永远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在殿外等她的尤子骁正要牵她的手,闻言,重重一捏。

陈昼夜莞尔,安抚他:“好好好,除了你行了吧?”

她又低头,在王若嫣耳边轻轻道:“所以啊,你活在在世上还有什么指望呢?等太子登基那天,我会是她最宠爱的妹妹,共享无上荣光,而你却是他最想抹去的存在。不知道他会让你以精神病人的身份苟活着,还是让你在受尽折磨,慢慢地死去呢……”

王若嫣拼命摇着头。好可怕,这个女人好可怕。

但她又无法不相信陈昼夜的话,如今没有谁想看她正常地活下去,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全都毁了,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