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吊死鬼深深看她一眼，道，“你真的好骚啊，死了都这么骚，我对你生前的相公表示万分同情……”

“讨厌啦！”

*

俞木走回第三层，三只小鬼好长时间没见着他，如今见他回来，便赶紧围上来，问他各种问题。

俞木答复了他们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要回去，却被那个叫三三的小鬼拉住了衣角。

“艳鬼哥哥，你……你可不可以也把我带出去啊？”

俞木和他们说了自己要和天煞一起离开镇妖塔，如今便是道别。

他没想到会被三三拉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另一只小鬼走过来，说道，“艳鬼哥哥，三三当年因为饥荒和父母兄弟走散，流浪了太久最后饿死在路边，因为执念太深，才成了鬼，后来又被阴差阳错地抓进了镇妖塔，如今被关了十多年，他很想出去见一见爹娘，你就答应他吧。”

那只一直傻乎乎的小鬼也走上来，说，“哥哥，你就答应他吧。”

俞木心里有所触动，他点了点头，让三三缩小藏进他的头发里，这才上去十八层。

*

僧人已经确定永狱身上已经没有了恶鬼，并替他打开了缠命锁，明日午时便可以放他出镇妖塔。

俞木上去的时候，永狱已经走出了石盘，脚上穿着新的僧鞋，露出的半截脚踝上有着长年累月留下的青紫痕迹。

他站在窗边，往外看，浅金色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

听到动静，永狱将视线落到俞木的身上，轻轻笑了下。

他对俞木招手，“俞施主，过来看。”

俞木走上去，永狱便用手指指着下面香火鼎盛的佛寺，说道，“外面很热闹，人很多，小僧一想到明日就可以和俞施主出去了，便觉得好开心。”

他能这样说，俞木也挺开心。

剧情里说封狱出了镇妖塔便原形毕露，火烧了南罗寺，现在看来，有了自己两年的陪伴，永狱和封狱也在悄悄融合，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极端了。

这是好事。

只是俞木的脑子刚有这个念头，便听到永狱又说了一句。

“俞施主，你说，我们要不要让他更热闹一点？比如……”

俊俏的青年指着那葱郁的山林，眸子里闪过一抹红光，他很平静地说，“放一把火，全烧了。”

俞木怔了怔，心底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寒意，看向永狱的目光都带了点惊恐。

永狱与他对视片刻，旋即又微笑起来，颊边的梨涡浅浅。

“俞施主不要害怕，小僧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他道，“南罗寺的诸位大师对我有恩，我又如何会这么做。”

“……”

俞木死死盯着他，想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却发现对方掩饰的很好，或者说整个人更有一种佛家弟子古井无波的气质。

要不要这么吓人？

你逗我呢？

刚才那种认真的语气你在跟我说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