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名阳声音低哑森寒,“老师,你今天不该惹我。”

何书安清晰地感受到谢名阳接下来的每个动作,他脑中不受控制浮现起被囚禁在地下室里的那些日子,恐惧和反胃同时侵蚀了他。

他闭上眼睛,剧烈起伏的情绪莫名变得冷静下来,突然说:“谢名阳,你又想对我硬来?”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浇得谢名阳有些无所适从,他停下动作,从何书安的脸上看到了强烈的嘲意。

何书安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是吗?”

谢名阳的手指紧紧陷入手心,掐得指尖发白。

久久后,他哑着嗓子说:“是你先逼我的。”

“我逼你,所以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何书安胸膛一起一伏,厉声反问道:“那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呢,你把我逼到身败名裂,把我逼到没有任何学校和机构敢聘用我,逼到我在临城待不下去,这些要怎么计算?”

这一字一句的逼问就像石头层层堆积,压在谢名阳胸口,使他喘不上气。

何书安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谢名阳,“你说话啊!”

谢名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狼狈地摔到在地,后背重重撞在茶几上,发出“砰”一声闷响。

何书安喉结滚动,“谢名阳,就算我现在随便去街上拉个男人过夜,你也没资格指责我,因为一开始就是你对不起我。”

谢名阳垂着头,头发乱了,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何书安不再去看他,伸手指向门口,声音发颤:“滚出去,滚出我家。”

谢名阳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红眼仿佛随时要掉下什么东西,片刻后,他颤抖着扶着茶几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

何书安颓废地坐在地毯上,心里传来蚁噬般的密密麻麻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