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他也回来了。
在飞机上时,周蘅怎么说来着?导师要坐在镜头外给予一些点评,大抵是要说说“她真的很努力”或者“我们做训练生时候,想家会怎样”这种的内容,给煽情效果加一把火,又或者是调节一下氛围。只不过当时说,陆淮也不用每个人都点评,随便抽几个说说就好。
曾真真拿起手机,拨通标记着“妈妈”两个字的按键。只祈祷她根本听不到,不要接通才好。
“嘟……”
“嘟……”
漫长的忙音中,曾真真的脸上逐渐放松。
是的,就是这样,妈妈指不定出门做活去了,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下一秒——
电话猝然接通。清晰的公放声线回荡在演播间。
浓重的、愤怒的,仿佛浸满了隔夜酒气的方言。男人嗓音很粗。
“你个XX,三十多天不开机,老子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攒好钱了?”
曾真真尽量保持微笑,“爸爸,我在录节目。”
“录节目?”他声音弱下来,随后骤然加大,“有钱了?有钱不知道孝敬老子,老子——”
曾真真抬眼,看到节目组导演仍在专注盯着镜头。
Fu*k,就知道他们是准备好的,见她这般窘迫,也没有意料之外的那种惊讶。
陆淮眸色暗沉,里面不知浸了怎样的情绪。紧接着,看到他忽然站起身来,一身白西装带风,大步走出隔壁房间,如冰凉的一片云霭。
再度垂头时,曾真真看到手机上出现另一个未接来电,提示她是否先暂停“爸爸”的电话,接通这个新的。
还未从彻骨的寒意中恢复,曾真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按下了“确认”。
不管接谁的电话,恐怕都比她家人的要强。
且救救她吧。
电话接通后,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真真,我是哥哥。”
*
与此同时,王瑜正在开会。
经纪人、几个业内公关大拿,连带N个媒体的核心人物坐在一起,听王瑜对他们娓娓道来关于上半季度的“大计划”。
计划很大,所以一旦确认,越早准备公关及舆论战越好。
他拿出一个PAD,点开的微博,正是曾真真的小号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