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路过酒店海鲜展示箱的时候脚上就跟生了根一样,半天不愿意挪动一步。本来走在他前面的高瘦男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劝这个祖宗:“我们今天夜宵吃芝士焗雪蟹行不?咱先干活,拿到钱咱就加餐好不好?”

“伯尼?”走在他们再前面一点的那个按住酒店的电梯门,扬声喊了同伴的名字,“赶紧过来,电梯门要关了。”

“再加两个汉堡。”依旧低着头的男人低低出声,终于得到这位祖宗回应的伯尼松了口气,“加加加,这一笔干完加一个礼拜汉堡都行!”

上头把这祖宗拨给他们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多给拨笔伙食费呢,现在朗姆洛那个家伙被派去吃香的喝辣的,留他们在这节衣缩食供着这个祖宗正常人好几倍的饭量,还得每天都有水果供应,一天吃不好就不好好干活……伯尼想,等干完这笔他非得申请调个岗不可。

不过有一说一那些个企业家们出手是真的痛快,绑架个女人给的钱都快够整个小组包含那位祖宗吃两个月了。

……

“请——”先行下车的托马斯替两位女士拉着车门,穿上正装的青年像极了个小王子,足以让整个纽约的霓虹璀璨都醉倒在他的笑容里。

黛西双颊微微泛红,纯粹是被色所迷,她是托马斯的责任护士之一,当然知道对方入院的重要原因,所以绝对不存在什么少女心动——要是对托马斯心动,她还不如对西莱心动呢。

西莱跟在黛西后面下车,白色的小洋装配上圆润的珍珠项链就好像在发着微光,若是这时间有吸血鬼的存在,大概也不过就是这般模样。

托马斯的母亲订了顶层可以看见布鲁克林大桥方向的房间,一半是室内的吧台餐厅,一般是可以吹着夜风看夜景的世外阳台,还布置了些许鲜花与气球,算是不能陪伴儿子过年的一种补偿。给孩子的礼物就放在餐桌的正中央,托马斯拆的时候还跟西莱她们抱怨说母亲的礼物一般也没什么新意,不是房子车子就是手表领带什么的,拆开果不其然是今年限量版的满钻手表。

西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城市夜晚的喧闹,随意吃了一点之后就坐在了露台的藤椅上,漫无目的地看着这座不夜城,脑袋想什么自然是一无所知。

黛西陪着喝了点酒的托马斯在室内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那本来是用作装饰的钢琴,零碎的琴音在空气里断断续续响着,有些吵闹。

“我要去下卫生间,”因为酒精脸上漫起红意的托马斯从钢琴座椅上站了起来,“卫生间在哪里?”

一直待在角落随时准备为客人服务的工作人员见状连忙拉开门给小少爷指路,黛西有些不放心想跟着去,但见有保镖跟着就没再硬上去了。

金属扣进阳台的声音惊醒了有些晃神的金发姑娘,西莱朝声音的来向看去,夜风刚刚好吹掉了那人的鸭舌帽,熟悉的面孔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嘴角搭着没什么表情。西莱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其实一口没动的红葡萄汁走了上去。

“你怎么从阳台回来的?”她朝那人伸出手,“喝多了吗?要不我们直接回院里吧?”

她好像……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