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巍夫人道:“阿悦出事时我们远在乾州,得知消息已是三日后,幸好阿悦无事,真是上苍保佑。”
文夫人含笑,“多谢,夫人有心了。”
她视线扫了一圈,发现厅中少了最重要的一人——姜霆,唇边笑意顿时淡了些。
郭氏在信中道姜霆思念女儿,急切想与阿悦重聚,那么此刻他人在何处?
在她问题道出口前,阿悦的祖母郭夫人先声道:“大郎得知阿悦到临安后欣喜难耐,本还想第一个在门前等候,不成想昨夜……又犯了病,至今未醒。”
“子衡病了?”文夫人凝眉,“是甚么病?”
什么病……在场的姜府几人都略有所知。
未进临安前,姜霆就被郭夫人带到了姜府,期间他的状态说不上好,又“闹”了几次。
府医仓公诊后,对几人隐晦道郎君受刺激后忧思过重,抑郁难消,时常会情绪不稳,需要静养独处,少与人接触。
话中意思很明显,分明是指姜霆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
郭夫人一直知晓儿子对魏氏痴情,万没料到痴到了如此地步。自古夫妻情深者不知凡几,可因为妻子离世就直接疯了的人到底少数。
夫君姜蕤早早违世,独子又如此,郭夫人心中当真五味陈杂。
方才见到孙女阿悦纯真的笑颜时,她一时竟不知该感谢魏氏给大郎留了个女儿,还是要怨魏氏离去也带走了大郎的魂魄。
敛下神情,郭夫人道:“此事还需慢慢说道,姐姐不妨和我去园中饮茶,让婢子带阿悦去看大郎如何?算时辰,大郎也差不多该醒了,他们父女二人定有好些话要说。”
魏姜毕竟仍是姻亲,文夫人虽抱着谈清阿悦今后归属的想法而来,倒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