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悦点头,“先生有事先走罢,我在这儿等雨停。”
“虽然快立夏,也不可小觑这雨水天。”荀温道,“我先送阿悦回住处罢,也没甚么可急的。”
等人送伞确实要些时辰,在荀温的坚持下,阿悦走入伞中。
这把油伞很大,萦绕着荀温身上常有的药草气息,和湿润的雨水混在一起颇为清爽。
荀温知道除去外祖父表兄那几位,这个学生并不喜欢和旁人靠得太近,为她打伞时也特意隔了些距离,以至于自己半边身子都被淋湿。
跟在后方的宫婢看着,都不由感叹荀君风度,连对着年幼的小娘子都要避嫌。
走出书厅,一众人才知道上午倒了棵树,刚巧砸在宫墙堵住了出水口,以致路上积出了一条长而深的水流。
旁边也不是完全无路,但那儿需要攀爬,泥泞四溅,并不好走。
荀温伤还没好全,阿悦年幼,两人都不好淌水。侍官当即跑去传轿,等候时,前方转角处绕出了几道人影。
正中那道身影注意到阿悦这边的窘状,眯眼分辨了下人,大步走来。
“是傅都尉。”宫婢惊喜声响起,阿悦下意识抬首。
傅文修顿足,隔着水流朝阿悦望来,目光专注,“走不了?”
宫婢答,“已经有人去传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