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害怕吗?”浓浓夜色中,阿悦清脆的声音满是好奇。
“不会。”魏昭低眸看她,“因为在每一次杀人前,我都做好了准备。”
畏惧杀人,就不该上战场。事后也许会梦魇缠身,但只要每次睁眼的刹那,他就绝不会有惧怕这种情绪。
乱世中,人命如草芥。阿悦一直就知道这个事实,在这个宫中、整座临安城,也许绝大部分人都曾手染鲜血。
她口中轻轻呼出一口气,眨眼间就随风消散了。
“阿兄杀人,都是为护人。”以前是为守护祖父魏蛟,而今,应当是为守护祖父留下来的江山。
魏昭摇头,“无论为何杀人都不重要,只要动了手,便是做了同样的事。”
他抬手,轻轻覆上阿悦的发,她正仰首安静看来,“杀人可为许多,但唯有一件事,绝不可杀人取乐。世间可杀之人虽多,但能留,便还是留。”
阿悦不解,魏昭一哂,掌下微微加重了力度,“若不能留,我也希望,阿悦可以告诉阿兄,让阿兄来。”
阿悦一怔,有瞬间的紧张,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吗?
但魏昭只是道:“阿悦只需开心便好,其余的事,一概有阿兄。”
第60章
阿悦总觉得, 表兄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关于荀温的事。因为在大舅母王氏准备好的最后一日, 她们突然得知消息, 荀温被外派出临安了。
临走前, 荀温还着人给她传了一封信和一盒糕点, 表达了食言的歉意,希望来日师生再聚云云。
王氏一脸不可置信,“他不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临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