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悦在这处山谷住了两日, 傅文修时常神出鬼没, 来去都风尘仆仆, 除去郑叟伴着她, 就剩下他带的那两个属下。
两人都十分沉默寡言, 无论阿悦怎么搭话,多余的字他们一个人也不会说。
她几度试图探路,寻找这山谷的出处, 那两人也是默默跟在后面不阻拦,只等她累了之后再护着她回木屋。
让阿悦迷茫的是, 这里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屏障, 也没有明显的路, 四面都可去,但处处都神秘莫测, 让人不敢随意踏入。
这里像是一座被巨石从山顶砸出的谷底, 抬头望见的是高不可见的峭壁,四处则被重重花木包裹。
“翁主, 今日走得如何了?”郑叟拿了篓子在那儿洒喂兔子, 微微笑道,“北边峭壁下的寒潭开了一朵花, 极为漂亮,不知翁主看见没?”
心有挂念,哪有兴致去欣赏风景, 阿悦摇头。
郑叟道:“郎君能放心翁主四处游走, 就是笃定了你一人寻不到出路。”
“郑叟说能帮我换心。”阿悦忽略了他这句, 突然另起话题,“既然是换,那要和我换的那个人在哪儿?”
“时候到了,自然会送来。”郑叟宽慰她,“翁主放心,此人绝对是心甘情愿,而非郎君强行逼迫,不必心存不安。”
“我知道。”阿悦点头,“权势、富贵、家人一生无忧……总有一样能让人心甘情愿奉上性命,他没必要强逼。”
郑叟笑,“翁主看得通透,却是不需要老朽过多解释了。”
大概是他表现得太慈祥了,阿悦对这个老人家起不了恶感,只能时刻打起警惕,不和他过多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