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裴今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接着又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郁知夜笑出了声,甚至让裴今新觉得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当郁知夜说出自己名字,他的注意力又很快被转移了。
“郁知夜。”郁知夜说。
“哪个‘郁’,哪个‘知’,哪个‘夜’?”裴今新很快就追问。
“右耳旁的那个‘郁’,‘今夜偏知春气暖’的‘知’和‘夜’。”郁知夜说。
裴今新盯着他,眨了眨眼睛,还是不懂:“那是哪几个字?”
郁知夜便拿过他手,用指腹在他手心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春昼短,白日高挂一下又往山间躲,金色的斜阳铺陈在葱茏连绵的山脊。
夕阳的光线穿过交杂的树叶落在手背,慵懒从指缝中溢出。
郁知夜的手历过野外生活却没有遭受过家庭农务的摧折,依然修长而整洁,筋骨内敛,皮肤光滑,几乎看不见一点儿细刺或过深的褶皱。
指腹划在手心的触感有点痒,带起裴今新心里一股难言的悸动。
“看明白了吗?”郁知夜很快便写完了。
裴今新诚实地摇了摇头:“再写一次可以吗?”
郁知夜眉尾抬了抬,心里那点比松针尖还小的不耐还没升起就猝然消失。
“我放慢点儿速度写一次。”郁知夜说。
一笔一划,裴今新数不清郁知夜在自己手心勾勒了多少横平竖直。
裴今新并没有注意看他指尖移动的轨迹,不过郁知夜在他手心勾画那种突然拉近的伙伴间的亲密感令他感到愉快,同时也给了他更好瞧他的机会。
郁知夜的眼睛在和煦的阳光呈现着一种深透的琥珀色,边缘略带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