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桃奔腾,裴今新和郁知夜一身棉衣锦袍被淋得湿透。
尤其是郁知夜,他坐在裴今新身后,敞了外袍遮在裴今新左右,多少让裴今新少淋了些雨,但郁知夜自己倒是湿透了,仅剩下身前还稍微好一点。
春雨从锦衣渗入皮肤肌理,被风不停地吹,湿冷阴寒,使郁知夜原本只冒了些苗头的不适茁壮成长起来了。
晚上两人虽喝了姜汤、浸了加药材的热水浴,但逃脱疾病的只有裴今新。
不生病的人偶尔一生病,病情总是格外来势汹汹。
郁知夜一夜昏睡,也算是半醒半睡,翻了不知多少次身,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破碎的梦里咳醒。
裴今新早上敲了郁知夜房门半天都没得到回应。
不过门没锁,他推门进去看见郁知夜还在被窝里。
房里光影微亮,裴今新走近床边,听见郁知夜轻咳几下。
“……水。”郁知夜的声音沙哑不似平日。
裴今新一愣,转身快步走向圆桌上找茶水。
桌上壶中水早已凉透,裴今新倒在瓷杯里喝了一口。
冷。
他迅速到后厨找热水,匆匆忙忙地带着一壶热水和一壶凉白开一起去了郁知夜房里。
裴今新把凉水倒在杯中,接着添热水到合适的温度。
他用握过热壶的手心温了杯壁,拿着杯子坐到床沿,扶郁知夜坐起,又把水送到他唇边。
郁知夜微偏开头咳了两声,接着才睁开一点眼睛就着裴今新的手喝水。
杯里水温正合适,温热的水进到腹中,郁知夜好受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