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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夜第三次问起这个问题。

裴今新给他说了很多,但都没说到点子上。

按理说,裴今新当时没有明确答应他要找自己学,而裴今新想去做什么都是应当出自本心,所以裴今新去找冯秀才,郁知夜知道不应该生气。

但这种想法几乎不会出现在郁知夜脑海里。

或许出现过一秒,很快就会被否定。

郁知夜就是这样的。

说他无理取闹也好,说他小题大做也好,他很多事情可以不在意,但在他在乎的东西上,那要一尘不染。

裴今新抿了抿唇,收紧了手。

裴今新甚少经历要哄朋友的情况。

没谁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会对他生气。

小裴今新没什么朋友的,他不过是像路边的野草,长了也好,不长也好,只要不长在自己家田里就不会去理他。

第一次有一个对他很好的人,愿意和他做朋友,裴今新很开心,也很珍惜。

郁知夜生气了,裴今新很在意。

刚才跟着郁知夜一路,心都是揪着的,想上手扯他衣袖,怕他更生气,又怕他走。

道歉也没有用。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吗?

他道歉,但是道歉的理由也是颠三倒四的。

模模糊糊地能明白为什么,有时又在接近时猝然绕远。

裴今新试着从郁知夜的角度去理解现状,但他发现,他真的不是郁知夜,他没有办法想到郁知夜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