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新敲敲门,没人应,便推开门进去。
冬天日头斜,阳光在房间里拖出一道长影。
房间里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过的东西放在那还没收。
裴今新给郁知夜做的许多小玩意儿被放在墙边的架子上,草编的兔子、木头磨的小牛、溪边捡回来的漂亮石头。落到地面的枯干松果……都陷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
宽长红木桌上的书文都横七竖八地堆放着——昨日用完了还没收。
源溪郁府也有一个书房,放了一些书,但裴今新和郁知夜更常是直接在郁知夜的房间里读书习字。
两个人分占一张长桌,经文书册放在一起。
或一起写字,或他念他听,也能互不干扰地各看各的。
裴今新看了一眼,想起他在写字,而郁知夜在一旁睡着了的场景,蓦地笑了一下。
“知夜哥哥,知夜,”裴今新声音从小渐渐加大,也故意将步子踏重,“该起床了。”
郁知夜动都没动,一头如墨乌发散在身后,几缕发尾从被子里露出。
“当啷当啷,”裴今新以口做钟铃,“日上三竿了,该起床学习了。”
快日上三竿了。
裴今新走到床边,见郁知夜还没有动静,趴在床沿戳了戳他。
“这样都不醒吗?”裴今新总是对郁知夜的睡眠质量感到有些诧异。
裴今新把他发丝推回到被子里盖好。
他戳了戳郁知夜后背,又戳了戳他腿,见床上人依旧没有反应,还伸长手去戳郁知夜被裹在厚被子里的脚。
郁知夜一下子曲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