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还记得,小的时候上小学五年级,家里没有出去干活挣钱,临到开学没有钱交学费,他是乞求着父亲借钱供他上学,可是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出去了,那时候,原本倔强的他,差点就跪下来了。
而老妈也是没办法,手里捏着平时积攒的三十块钱带着他去了学校,想跟负责报名的领导说说情。最后没有办法,脸皮很薄的老妈硬是厚着脸皮向另外一个家长借钱,这才给他报了名。
他至今记得,他是顶着额头用纱布包扎的伤口去的学校,而原因是他顶撞了他,再之后迎接他的是随手砸过来的喝了半杯的玻璃茶杯。
当时的他,额头流了好多血,可是他却冷静的出奇,看了父亲一眼,没有说什么!
时隔数年之后,每次当李同抚摸额头的时候,他总能摸到那个口子,是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样的痕迹,还是顽强的不肯消退。
梁戟对他说过,说李父对李同太好,可李同却不满足,对自己的父亲太过冷淡,瞧瞧,有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理解你,李同苦笑之后,也不去解释什么。
“噢,我知道了,今天可能有事,会去的晚一点。”李同打了个哈欠,兴致索然无味,说话更是无精打采,这个时间点还早,他还想早点挂了电话睡个回笼觉呢!
“那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在街上给你买点?”李父倒是兴致盎然,不断地问着自己的儿子。
“不用了,我身上有钱,要吃我会自己买的。”
“那行,你先用着,不够了等你来了我再给你给!”许是感觉儿子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李父连忙又补了一句。
“知道了,我先挂了。”
“恩,好,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未等李父说完,李同连忙挂了电话,电话两头还有残余的嘟嘟声,似乎电话那未说完的“你”字也正企图冲着信号传输过来,到达收录者的耳朵。
自从老天突然开眼,自己这位原本“不学无术”的父亲猛然间勤快起来,挑起这个家他为人夫为人父的重担后,也是愈发的啰嗦起来,一个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估计他会跟你说老半天也意犹未尽。
他有时候甚至恶趣味地想,自己这位父亲,是不是由于哪天走路不注意,被闪电劈中脑子呢,这才突然间转了性子。
挂完电话的李同,耳边总是恢复了清静,他看了下整个宿舍的动静,好家伙,一个个睡得特别死,尤其还有个呼噜声打得雷声整天的,一个磨牙的,听得李同慎得慌。
他摇了摇头,将身子埋进被子里,还用被将脑袋也蒙住。明明很瞌睡,这两位的动静让他根本睡不着觉,只能这样硬扛着,同时也不断在心里默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