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个屁的苦衷。要是都听下面人的,那要他这个主帅干什么?要我说啊,咱们就点起兵马去救太原,诸位兄长放心,我和张辽有旧,我军北上,并州军也会北上。到时候,全军一半都出击了,那胡轸也只能上了。不然,哼哼,真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呆在这里,咱们都得被他害死。”
周烈和张恭都是从敦煌来的,算是一党,这会见傅巽不给张恭面子,也冷笑道:
“你傅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你傅家也是后继无人了。你以为作战都是蛮顶着?这叫欲取之,姑予之。做事从来都是退一步,走两步,再一步。如此符合兵法的实虚之道。你如何?想着一上来就和敌军决战?要知道咱们这些人可是关西一半的精兵,要是因为冒进而败,那一国都要崩塌。所以我军首在保存实力,在对峙中寻找敌军的弱点,再而求胜,这才是稳重的军国之策。”
傅巽完全不给周烈面子,讥讽道:
“哼,好一个退一步,走两步。咱就是担心,后面别来个进一步,退两步,最后步步后退。你倒是有一张巧嘴,但怎的?靠你的嘴就能击败泰山军?”
说完这话,傅巽还不解气,用脚踢掉马扎,骂道:
“我傅如何也是你个白丁能置喙的?我先祖傅介子为国扬威西域的时候,你周家还不过是敦煌的一个皮毛贩子。怎的,捐一点粮就觉得是个人物了?还敢说我傅家,你再敢多说一句,看我敢不敢割了你的舌头。”
周烈脸一白,明显是被这小儿气得不轻,就要说话,被边上的张恭拦住了。
见到自己等人的样子,庞延恍然:
“我如今算是明白了,人胡帅不北上还是真的没错。就我军这种不和,上赶着去太原,也是去送死啊。”
此言一出,在场人皆窘迫,之后又无言以对。
看来这个先帝之恩,是真的要日后再还了。
……
雍州西园将在争吵,益州西园将也在嘀咕,显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反倒是李傕他们这些凉州腹心却心大,自觉事情就这样了,然后各回各营喝酒去了。
于是,偌大的军帐中,只有胡轸心情沉重,对接下来的战事感到迷茫。他在帐内彷徨许久,心里感叹要是贾诩能在这里就好了。
他反复思量了一会,最后还是没什么头绪,就准备去睡觉了。这几日他鞍马劳顿,又为军略发愁,这觉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