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旸倒不在意,只是展臂往他肩上一搭,突兀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什么。”程默端着牛奶,不自在地耸了耸肩。
“我不是说过么,你要是跟了我,我能把你宠到天上去。”擦去程默唇上的奶渍,应旸自然地舔了指腹一下,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现在都学会顶嘴了,以前你可不敢这样,就连话都说不利索。”
听他提起“以前”,程默无言地低着头,眼睛几近埋进杯子里,牛奶的热汽渐渐模糊了视线。然而这次不等他失神,颈侧突如其来洒上的呼吸即刻便将他的注意拉了回来:“干、干什么。”
应旸拉开他的领子,在他颈上深深嗅了一口。
“确认一下。”
程默很是不解,仰头躲开一些,攥紧领口,眼里无可避免地流泄出一丝慌乱的意味。
“看看你身上的奶香究竟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因为你爱喝牛奶。”
“哪有……”程默自己并不觉得。
“有。”应旸不容他分辨,指尖往杯底一推,催促道,“快喝,喝完洗澡,老子困了。”
“你可以先睡。”
声音闷闷地从杯口中传来,别说程默今晚并未打算和他同床,即便他们真在一起了,也不需要应旸特意等他。
可应旸就是这么蛮不讲理:“你再说我连澡都能亲自看着你洗。”
程默太久没再尝过语塞的滋味。毕业至今,他一直在a市一中任教,只带心理一科。三年时间,足够他学会在讲桌上游刃有余地施展了,哪怕是班上最皮的孩子,到了他面前也会安安分分夹起尾巴,乖得能逆毛撸。
可凶,可严厉。
只是一遇到应旸,他就不由自主打回原形了。
毕竟那股牛逼哄哄的劲儿全是从应旸那儿偷学来的,假如现在转过头来冲他拧眉压眼,那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