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旸生生让他气笑了。
“你可真看得起我。”
似是而非地说完,他没再搭理程默,自顾自开了瓶红酒,倒进醒酒器里晾着,也不另外准备小吃了,仿佛忽然没了胃口,打算等比萨做好以后就端到桌上直接开餐。
杯盘刀叉倒还用心地摆,紫罗兰色的方型餐垫衬着浅胡桃木餐桌,旁边还架着一座银质烛台,三根纯白的螺纹长烛杳杳点燃,摇晃着旖旎的火光。
为防蛋蛋好奇地跳到桌上乱窜燎着毛,应旸不由分说地把它单独关到院子里,让它自娱自乐。
在此期间,程默不争气地跑回房间洗澡去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那样说,怕得病什么的,摆明了嫌弃应旸,也像在质疑他的感情。他料到了应旸会冲他发作,换作是他,也是要闹的。
只是在那句话脱口而出的当下,他恍惚有种报复般的快感。
仿佛你刺激了我,我也要让你尝尝类似的滋味。
假如他面对的是从前的应旸,他一定不会相信那番挑拨离间的鬼话。但人都是会变的,分开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说不定……
程默把脸伸到花洒下正对着冲了半分钟,直到憋不住气了才仰头抹去水花,在潮湿的蒸汽中大口呼吸。
掐着时间吹完头出来,程默发觉外面没有开灯,踌躇着挪到餐桌边,原本想着帮忙端盘,谁知应旸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只等着他赏脸落座了。
面前斟了大半杯红酒,程默戳了戳杯子:“那个,我喝不了这么多。”
“慢慢来,总能喝完。”
言下之意就是他必须得干掉这杯酒,没情可讲。
程默不死心地又说:“会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