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过了一会儿,程默听见沉稳有力的一声:“嗯。”
于是洗了手开始做酱。
在这过程中,应旸大大方方地去了趟洗手间。
家里只有一个洗手间,在程默卧室里,要去就得先进房,无论如何,二者都是极私密的空间,凭着他们如今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应旸似乎要先打一声招呼才算合适。
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当程默听见脚步声逐渐往里深入以后,心脏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提了起来,生怕他在里面瞧见什么。
尽管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他怕得就是应旸发现这点。
相较之下,好像比他不打招呼这事儿更不合宜。
没过多久,应旸出来了。
程默在油花爆响声中竖着耳朵偷偷关注他的动向。
——却没听见什么声音。大概只是站在院子里看蛋蛋祸害彼处的花花草草,又或正无所事事地发着呆吧。
反正他没有再看自己。
应旸的目光程默无疑十分熟悉:灼热、专注,落在背上,仿佛置身方兴未艾的日光里,像能把人看融了似的,谁也模仿不来。
眼下这种感觉不存在了,不知去向了哪里。
程默闷闷不乐地切着菜,难得放任思绪横冲直撞,心想反正应旸也不会留意到他的异常,他就是把手里的胡萝卜切成心形都没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