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的不是自己输给别人,而是被全校的花痴在背后评头论足这事儿。他没那么自恋,对自己的脸也不怎么上心,长相这东西都是爹妈给的,就算真帅得惊天地泣鬼神又怎么样,他又不靠这开饭。
更别提这破事儿还搅扰了程默的早读。
于是中午一放学,应旸就带人把学校论坛的版主给堵了,愣是让人小姑娘哭哭啼啼地删了贴,然后挟裹着一身煞气回来把程默提上天台,边吃着他好心准备的便当边和他清算:“你是不是早知道论坛上选内什么破校草的事儿?!”
“啊?”程默那时正用着二手翻盖手机,登录qq都费劲,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去刷论坛呢,“我、我不知道……”
应旸盯了他两秒,信了,把没收过来的饭盒还给他:“那你说,我和隔壁班的文体委员,谁比较好看。”
“……”程默显然也清楚应旸不太注重形象,校服扣子时常三颗全开,露出大片锁骨,惹人犯罪而不自知,净图自个儿喘气舒快。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逼问,程默尽管早有答案,但总不好说得太过直白,纠结半天,忽然灵光一闪,笑说:“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这是什么鬼话。”应旸听着有些耳熟。
“今早读过的课文啊,你回去看看吧。”
应旸没再追究,反正大体听得出程默夸了自己,他还是见好就收吧,不要把人逼得太紧。
兔子急眼也是会咬人的。
午休结束,应旸还真回去翻了书,在密密窣窣的文言字词里找到程默说的那句话,联系上下文弄明白意思,再抽来同桌的参考书把全文翻译看了一遍,等放学回家的时候揽着程默又问:“我看了书,书上说‘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所以你是我的妻呢,还是我的妾啊?”
程默没料到他竟然真去翻书了,还把原文记得那么清楚,登时又惊又臊,眼神闪烁:“什、什么妻啊妾的,不是还有个‘客’么……”
“客?”应旸玩味地琢磨了一下,假意瞪他,“你还想嫖我不成?!”
“咳、咳咳……!”程默不禁让口水呛住,咳得震天响,“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不是要做我的‘客’么。”应旸一脸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