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诨的过程中,熟悉的街道渐渐近了。
程默从车载小冰箱里找出一瓶矿泉水润了润嗓,再次顶着街坊们猎奇的目光随车一起进入小区。
眼下的心境无疑比离开时轻快,甚至隐隐感觉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回来了。
依然没有退租的打算,只是觉得,他大概再不需要退路。
下了车,应旸从车厢里搬出一台小推车和打包工具,服务周到又专业。
程默主动牵过应旸空着的手,顶着明晃晃的日头,和三两路人的目光,毫不掩饰他们的关系。
不在这儿住了是一部分原因,更多是因为和应旸在一起,他什么也不怕。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爱看看呗。谈恋爱的人多了,要一个个儿的都注意,眼睛怕是不够用。
“上大学的时候,蛋蛋和我一起住宿舍,直到临近毕业我才带着它单独出来租房。”看着脚下稍嫌老旧的过道,程默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记忆中那段青涩的岁月,“那会儿我什么也不懂,小区墙上贴着的小广告看过,同城小组里的租房信息也搜过,但到了实地一看,发现都不尽如人意。”
程默掏出钥匙开门。
“后来发觉这样实在是浪费时间,我还是灰溜溜地去找了中介,想省半个月房租都不行。结果你猜怎么着?”
“租了这儿?”
“对,”推开书房的窗透风,程默先和应旸把纸箱组装起来,“但是过程特别新奇。你租过房么?”
“租过。”
“在哪儿,怎么租的?”
“城中村,别人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