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勒斯赉并没有看信,而是静静等扎拉钦的情绪稳定下来才道:“信里的内容我已经知道,字迹也的确是顾元的不会有错。至于是否有人逼迫,他也并未在信上留下早与咱们约定好的暗号……”

扎拉钦闻言冒出一身冷汗,眨眼工夫,他心里就转过许多念头。

如果国师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鼓动自己弑父篡位,那他曾经说过自己去中原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女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紧接着他又想到,父王竟然早已知道密信内容,倘若自己没有拿着信来找父王,而是被国师蛊惑,真的打算弑父篡位,那自己到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我早就跟你说过,身为君王,无论是国师还是你多么信任的大臣,都不可一味愚信。兼听则明,不能偏听偏信,更要有自己的判断。”

嘉勒斯赉将信凑到烛台上烧掉,然后道:“顾元这个人,正邪难辨,当初我就一直对他多有防备,所谓的封他为国师,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你这次做得很好,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站稳了脚跟,没有轻易被他蛊惑。孩子,你相信我,吐蕃必须坚定地跟大齐站在一起,否则等庆王和西夏联手推翻大齐皇帝之后,就是咱们吐蕃被他们联手剿灭之时。”

“是!”扎拉钦单膝跪地像嘉勒斯赉行了个礼,“儿臣一定谨记父王教诲。”

他说完又犹豫片刻,问:“父王,那夏娘子到邛州的事儿,也是假的么?”

嘉勒斯赉闻言,忍不住长叹了口气,道:“扎拉钦,夏娘子已经变成你的执念。”

扎拉钦羞愧地低下头,沉声道:“我知道她肯定是安安全全地待在京城,不可能跑到马上就要开战的川蜀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