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心理憋着两件大事,既然其中一件因为自己当初的胡咧咧而丧失了说出口的机会,那便只好拿另一件事当成情感的宣泄口。
于是,距离高考还有十六天的时候,江浪和父母出柜了。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升起,阳光依旧洒满人间。
没有大骂、没有不理解、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接受自己的孩子稍稍与众不同,就像是接受原本计划好出游的日子会下雨一样。
有些惊讶、有些失落、有些担心,但不会拒不接受。
你不可能要那天不下雨,你只要备好一把伞。
“……这风也太大了吧。”钱良在ktv门口跺着脚,手里拿着一把被风吹坏了的伞,全身淋得落汤鸡似的,“浪哥和鲸落怎么还不来啊?这么不够意思啊?”
六月九日,这个城市下起了瓢泼大雨。
高考之后自以为彻底解放的准大一们犹如被放出笼子的疯狗,呲牙咧嘴地狂奔出来撒欢儿。
复庆三班的同学约好了在某ktv齐聚,要不然以后天南地北,就再难凑够那五十七个人了。
钱良的手机铃声和雨声混合着来了一场交响曲。
“喂,你们怎么还没来啊?”
“……靠!你们从后门进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在正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钱良握着手机,一边控诉着江浪和李鲸落十分不厚道的行为,一边推开了包间的门。
班里有名的麦霸在唱着歌,其他同学十分捧场地在鼓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