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架冲车一同冲撞着关隘大门,若不是高览得了李历的提醒、田丰的提点,将大门加固加厚,此刻恐怕就要被人破门而入了。不过即便如此,铁皮包裹的大木门,在三架冲车前,依旧显得渺小,如怒涛中的扁舟,随时都可能遇险。
而在关上,夏侯渊凭借着满腔怒意,同样登上了城头,而高览也不愿麾下兵马有莫名损伤,倒提着宽刀,直面红着眼杀上来的夏侯渊。
两人皆是武艺不俗的战将,且性格也颇为相仿,直面后自然无甚说的,拼命出招便是了。你来我往之间,十几回合过去,却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两位战将虽然未分高下,但手底下兵卒却有强弱之分。夏侯渊领兵远袭,本意是趁汜水无甚防备的情况下出击。可眼下成了攻坚硬战,在兵卒数量与兵卒气力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很难有兵卒杀上去,唯一的少许步卒,还是跟在夏侯渊身后才得以登上关头。
三架冲车依旧在蛮力冲撞,但宽厚的大门就是坚挺不倒,偶尔出现一二震颤,但也仅仅是震颤罢了,就连裂纹都没有出现。
“如此下去,没有两个时辰,城门根本攻克不下。”曹纯双目紧盯战局,从关头审视至关下,心底不断思量:“妙才如今一鼓作气,尚能在城头相斗,若力竭气衰,根本无以立足。”
做出了准确的分析,曹纯也甚为头疼,这种攻坚战是他们最不愿看见的,因为麾下兵马中,战力最高的虎豹骑几乎成了看客,没有丝毫作用。
曹纯不断考虑、思量,想要找出最为合适的克敌之法,可他毕竟不是谋士,没有足够的战场机变性,想要出奇策,概率可是小之又小。
而城头,夏侯渊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勇猛,在高览以及周围守兵的合围下,跟在他身后冲上关隘的数十兵卒首先遭殃,本就不多的兵卒中,响起连声惊呼。
“某家绝不会退,死也不退!”夏侯渊很清楚,自己只有眼下一次几乎,只要自己能够多坚持一会,将高览与大部分守兵牵制在城头,只要关下三架冲车能够打破关隘,那胜利就一定会是他的。
反之,失去了这次机会,等明日,那今天所做一切都将是白忙,叩关希望更是渺茫。如此想着,夏侯渊咬牙硬受了高览刀背拍击,将身侧几名兵卒救下。孤身一人必败无疑,他需要麾下兵卒给他分担压力。
高览是典型的遇勇则勇的战将,比胆气他还真没怕过谁,就算是张飞也只能在武艺上高他一头。看眼夏侯渊气力慢慢消散,又忽然爆发出劲力,不禁赞喝一声:“好,再来!”
“陈甫,高塌,你二人统领虎豹骑,本将前去相助秒才。”半个时辰过去,曹纯不得不做出选择,心知夏侯渊不会撤兵的他,对自己帐下两位虎豹副营吩咐道:“务必抓住战机,一旦城门有隙,便可领兵冲杀!”
“诺!”虎豹骑众将士都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两位副将自无例外。仅仅低沉的答应一句,目光便转向了关隘底下,以期把握住每个战场变动。
“哈!”拍马而走,曹纯亦是逼向关头,只不过夏侯渊是从左侧杀上去,而他选择的是右侧。这也是曹纯有过思量的,与其会合夏侯渊,共同抵抗那城头将士,不如从其弱侧杀入,或许能有建树也未可知。
“该死,尔等以为如此便能拿下我汜水不成!”高览远远望着登上另一边关头的曹纯,冷哼一声,不得不分出兵马去右侧,不求击杀曹纯,只要能拖住他脚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