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这么说,但因为没有从我这里听到任何具体的起承转合,布彻尔还是显出很不放心的样子,一直旁敲侧击打听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特地找借口上床来和我一起睡觉,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怕雷声升级到怕雨声了,不过我的床倒也并不是完全睡不下两个人。
“靠我近一点。”我说。
我摸着他柔软的黑色卷发,年轻男人温热的呼吸让我有种挨着壁炉的感觉,我难以抑制地想要追逐这种温暖的呼吸,又怯懦地止步于那种生命力和我的衰老之间的差距。我害怕我的呼吸里有我没能察觉到的臭味,像经过老头们身边时闻到的那样。我又一次开始感到恶心,像嘴里含着一条金鱼。
“我让你不高兴了吗,苏伊?”布彻尔低声问。
“不,不,不,”我说,叹息一般地,“你是我的好孩子,永远是。”
“怎么突然这样说?”在黑暗中,他软绵绵的笑声把我所有痛苦都熨平了。我合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缓,在迷蒙中,一个柔软的吻落在我的嘴角上。
不用说,这肯定只是想象中的吻而已。我能得到的只有这个,我能承受的也只有这个。
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现实和睡眠交界的空白之中,我暗自祈祷着。
第6章
我做了一个被章鱼捕获的梦。第二天早晨半梦半醒的时候,我侧卧着,那种始终被压制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有什么东西正抵着我的腿根。衣服被往上推到胸口,一双手覆在我的皮肤上,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