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会想,就算自己现在精心伪装的一切填补不了内心的空虚,只要能和这里面的人说说话,听听他们发牢骚也会觉得很高兴。
他又想起来之前那个少年。
在一切都还没那么糟之前,原来他也是有过朋友的。
也只有那么一个。
第一次见他好像还是在四年前,他第一次穿上这儿的新校服进来,看那群小孩儿在操场上大汗漓淋地撒欢儿,耳边充斥着稚气的叫喊。
那个叫曲珦楠的小孩儿和那些疯起来没边的小子一点都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见他第一眼,蒋子冬就觉得他十分吸引自己。
后来长大了,有时候他会嫌弃自己身上这种发觉同类的特殊功能。
但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开始,还用不着那么自卑又堕落地生活。
和他搭话也是自然而然的。
一起聊天,看书,听闻自己是“学长”的曲珦楠还傻乎乎地拿来作业问,蒋子冬忍不住苦笑:“我学习一点都不好的。”
“可是你不是已经初二了吗?”
“呃……”
话题在学习方面基本进行不下去。
好在曲珦楠也不是那种唯学习是图的小伙伴,“那,你会什么运动吗?打球之类的。”
操场上,蒋子冬痴痴地看着他要来一颗篮球,校服外套一脱就扔地上了,和书包堆在一起,沾染了灰尘。
他把胳膊都露出来,方便了运动,里面那件小背心已经快要遮不住隐隐隆起的肌肉,他年龄虽然小,但是身上居然已经很有料,看得出来是平时也是很喜欢运动。
“我有个哥哥教书,还有另一个哥哥是警察,抓坏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