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餐桌,晾着傅十醒一个人在原地。傅十醒咬了咬嘴唇,起身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周馥虞是中午给他做过饭才出的门,一整个早上两人都没说一句话,甚至傅十醒还刻意地躲在房间里避着周馥虞——他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只是鲜少使用罢了。
但是周馥虞要出门,傅十醒还是从房间里出来,隔了一点距离跟着。周馥虞完全料到小家伙是硬不下心的,不用回头也知道有个人站在台阶上看着呢。
他根本没想过要现在真的出门,只是佯装样子,好叫傅十醒自己主动出来,等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才能放心出门。
周馥虞向傅十醒走近,伸手抱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揽到怀里:“听话,在家等我。”
怀里的人沉默良久,最后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秒,傅十醒身子一歪倒在了周馥虞怀里。方才后颈偏上的地方挨了用力地一劈,完全没有一点防备,两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傅十醒发现自己的右腿被铁链绑在了楼梯的扶手柱上,捆了好几圈,附着沉重的锁头。
操。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他一点都骗不过周馥虞,本想着趁他出去后溜出门去朱凯的那座别苑的,然而现在根本连这条楼梯都离不开。傅十醒身上甚至连能够悄悄开锁的工具都没有,铁链的长度也只够他有一两步的活动空间。
金鱼离开了鱼缸便不再是金鱼,里子离开了面子便不再是里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头的天色都开始暗下来。傅十醒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莫名地感觉浑身发冷。周馥虞临走前没有留灯,大宅渐渐地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中。夜幕降临下来,朱凯的拍卖会也应该要开始了……
最后一点自然光从窗台上消失的时候,傅十醒抬起了头,盯着铁链上头一点微弱的金属光,伸手握住了自己的脚踝关节。
清脆的咔哒声响起,骨头扭曲出一个畸态,得以从束缚中挣脱。
傅十醒疼得脸色苍白,鼻尖覆上一层冷汗,然而脱出的那一瞬间还是扯出了一个笑。他迅速地又把关节接回去,然而疼痛还是存在着,钻心噬骨。傅十醒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厅的茶几旁,从下头拖出家里的医疗箱,翻出利多卡因和曲安奈德的混合物往自己身上扎进去。强效的封闭针暂时性地阻断了痛觉,可惜跑到地下室去拿武器时,又发现周馥虞直接锁上了门。
甚至车子也被没收送去了保养检修。傅十醒咬咬牙,懊恼地往墙壁上砸了一拳,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