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伸手去够黎沁芝,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想摆出往日里的深情面孔,但结果却只能让自己的面目更加狰狞,“沁芝,朕、何曾、亏待、于你?”
“陛下自然从未亏待嫔妾,”黎沁芝执着帕子,微笑着为他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水,“陛下对嫔妾最是体贴,嫔妾自然也要以同样的体贴回报陛下才是。”
“你、什么、意思?”元辰受病情所制动弹不得,唯有无能狂怒。
黎沁芝抚着肚子微微躬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陛下,嫔妾也曾真心爱重陛下,也曾以为陛下是真心待嫔妾的,但后来才知晓,陛下心中有江山社稷,嫔妾自然只能屈居其后,嫔妾的家人也要为陛下的大业让路,可嫔妾又做错了什么呢?”
“嫔妾曾以为,自己和公孙姐姐不同,但没想到,公孙姐姐便是嫔妾的前车之鉴啊,陛下,您不曾真心待人,又凭什么指望别人的真心呢?”
“既然您要夺去嫔妾的家人,让嫔妾除了您别无倚仗,那嫔妾自然也要回报您才是,您若是没有了江山,便也只能一心放在我身上了吧。”
池萤在一旁皱了皱眉,心中暗叹这是怎样可歌可泣又变态的绝世爱恋啊,这俩人还真是绝配。
“你、这是、大逆、不道!”元辰死死瞪着她,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来人..……”
可他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黎沁芝一帕子塞到了嘴中,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声。然而这闷哼声也并未持续多久,那帕子上应当提早加了些“料”,元辰很快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黎沁芝十分镇定地将那帕子从元辰口中扣了出来,又行云流水般藏在袖中,向池萤点了点头,“皇后娘娘,陛下应当是太过劳累,又睡着了。”
池萤略略挑眉,没想到这小白花圣母黑化了之后居然还有几分狠气,她自然也只当没看见一般,笑得端庄得体:“嗯,那便让陛下好好歇息吧,我们还是先行退下,莫要打扰到陛下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