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娘就化作一道青烟?”
“你这是画本里的妖怪吧?”
“是啊。”
“……”
“这母亲好像也不怎么在意这个皇帝和她儿子。”
“修仙之人,这区区数十载,可能不过是修炼途中的沧海一粟吧。”楚汐一叹,似是为故事中的人物开脱,又或者是说服自己。
“还有这个娘亲会不会骗人?她真的是仙门中人?不是个,比如,妖?还有她抢别人东西,真的是为正派大义?不是什么杀人夺宝?”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被这么一通问,一向好脾气的楚汐看起来竟有些气急的样子。
见此人已没有了继续讲下去的兴致,鱼也吃完了,姜云笙起身回去,起来一抬右脚,竟被左脚一绊,摔了个马趴,陶碗在地上一磕,裂成了五六片,未免脸着地的惨事,姜云笙下意识手先撑地,又是那么不凑巧,手正压在陶碗碎片上,登时鲜血淋漓。
楚汐没想到平地上也能这么摔着,更何况他就算身上没有伤,也未必有身手能拉得住她。
“嘶。”姜云笙混不在意地爬起来屈膝而坐,陶土碎片混着地面的泥沙嵌在掌心里,问院子里的小道士:“道一师兄,今日初几啊?”
“云笙师妹,今日二十四啦。日子又渐渐倒霉起来了?”
楚汐赶紧,虽然还是速度很慢地过来看她的伤,听到这句感到疑问,这是什么问法,日子渐渐倒霉?这青玉观打招呼的方式都这么自带一股听不明白的仙气么?
他们在台阶上并排坐下,姜云笙挽起裤腿,膝盖上两片乌青但所幸没有破皮,便放下裤腿不准备管它,没看到旁边楚汐微微不自然的神色。
楚汐从他的行李瓶瓶罐罐里取来一个小绿瓷瓶,搁在一旁,又取来一根在火上烤过的银针,托着姜云笙的手,请小道士取了一些酒来,先用酒冲洗过伤口,细细挑了剩下的碎陶片,敷上瓷瓶里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楚汐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问起刚刚的疑惑:“日子渐渐倒霉是个什么说法?而且你摔得这也太突然了,你不是身手很好么?”
姜云笙低头看专注为她处理伤口的那人,美人尖下剑眉斜飞入鬓,长睫低垂投下一片阴影,眼尾平直似是多情之相,姜云笙伸出伤得比较轻已经上好药的另一只手,“你的鼻子好直。”
楚汐没防备她突然接近,手上一哆嗦银针戳了一下。
只听姜云笙清脆利落地“啊”了一声。
“你,”楚汐又有点抱歉针不小心戳到了她伤处,又怪她自己乱动,眼神四下里游移了好几处才回到眼前的伤手上,清了清嗓子:“你,你别乱动,好好上药。”
姜云笙规矩地重新坐好,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从小就时常倒霉,而且这倒霉时运还是像月有阴晴圆缺,循环往复的,月初月末的时候运道则尤其差些,虽然总体都维持在一个比较低迷的水平上。这么说来,我捡到你时,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