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死吗？！” 顾彦杀气腾腾地握着苏仪的肩膀。

“不会死。那是专用的道具，最大电流也在安全阈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苏仪当然不可能把危及生命的东西用在顾彦身上。

“那也不行！你知道那有多痛吗！你打算用折磨自己来惩罚我？！你……” 顾彦突然停住，微微张大了眼睛。

“想起来了？” 苏仪依然微笑着，眼中却有着不容错认的怒意。“你不就是那样惩罚我的吗？”

满腔的怒火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顾彦气焰顿消，他老老实实地放开钳制苏仪的双手，深深地低下了头。“我错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苏仪是怎样被他逼得拧断了手指关节来脱出捆绑关掉电击器，又是怎样被他折磨得吐血晕倒，深夜里冰冷僵硬地送入医院抢救。

他用折磨自己的方法让苏仪明白他的错处，可是这方法本身何尝不是更大的错？他痛恨苏仪瞒着他独自扛下一切，可是那已经被证实了是最好最有效的方式。而他……明明已经尘埃落定，明明可以苦尽甘来，明明有的是机会和苏仪好好沟通，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以让苏仪明白……他却偏偏选择了最残忍的那个方式。

“对不起。” 顾彦声音发颤。“请，请惩罚我。除了那个，你怎么罚都可以。”

“别的方式对你有用吗？” 苏仪微微勾起嘴角，“我说的是真正的惩罚，不是用来让你爽的。要不你帮忙另想一个？”

顾彦抬头看着苏仪，咬紧了牙关一字字道，“你可以把那套电击器用在我身上。我保证那会是真正的惩罚。”

怒意在苏仪眼中一闪而过。这个笨蛋，难道就学不会吗！

“你是说真的？” 苏仪问。

“真的。” 顾彦点头。为了不再让苏仪担心，他可以原谅自己，但是在原谅之前，他需要一场真正的惩罚。

苏仪一言不发地下了床，打开柜子取出电击套装。顾彦一看到那个盒子身体就本能地绷紧，那种从内部开始烧灼的痛苦真的太可怕了，那是他曾经有过的最最最痛苦的体验。

“怎么，害怕了？” 苏仪看着他微微一笑。

顾彦没有回答。他无法撒谎说自己不害怕。但是如果他承认自己害怕，或许苏仪会心软地饶过他。可他不想被饶过，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苏仪看了眼顾彦咬紧的牙关和微颤的身体，转身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捆绳索和几块厚厚的绒布。

顾彦默默地任由苏仪将绒布在他手腕上缠了几圈，然后才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床头。明明是温柔体贴的举动，却让他心里痛得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