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店一副贵妇人的样子,8盏繁复的水晶吊灯,大朵的白色牡丹,猩红的金丝绒软装,从落地窗看进去,整个店都被大颗纯度极高的钻石映照地灼灼发光。
隔壁酒吧被这家珠宝店一衬,更像个嘴角叼着金黄色稻梗、四仰八叉躺在广袤无垠田野上的野小子,粗狂随意,无拘无束。
临街落地窗被换成金属色厚单面玻璃,清楚地映出各色路人匆匆的身影,深灰色做旧金属窗棱交错着钉在玻璃上用来固定,酒吧大门弄得跟厂房门似的,浅灰色油漆故意刷地不均匀,一开到顶,做成锈迹斑斑的样子,大门上两个飘洒的草书大字“戒之”。
“吕老板,你酒吧给起个名字叫戒之?”敬越不解,“酒吧里不得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还能戒什么?”
元泽双手插在兜里,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字儿。
原来自己的笔迹被放大后是这个样子的,还挺好看,比林千星那一手看不出来是什么字的极简线条好看。
“嗯,这两个字是给自己看的,”吕清风推开大门,留给他们一个捉摸不透的背影,“以前有些事,挺后悔。”
“这字儿跟你有关吧?”林千星压低声音问元泽。
元泽转头看他,眼尾微微抖动,没说话。
“是你的笔迹吧?”
元泽:......
“不想说就不说。这人对你……说不清,好像挺好,但又有点儿……”林千星两边晃晃脖子,“我得放松一下,刚盯了一路,有点累。”
“你真的来保护我的?”元泽一路沉默,看到林千星鼻头挂着小小的汗珠,这才笑了起来。
“你不信啊?”林千星说,“那我问你的时候你说相信,逗我玩呢?”
元泽:......
“元泽,你应该相信我,”林千星认真地说,“我对危险的味道,很敏感。”
“我现在身上有危险的味道?”
“有。”
酒吧白天不营业,吕清风把灯都打开,工业风的罩灯,调到最亮,慵懒的暖色调。
“就坐吧台边卡座。我这儿的酒还行,来不来点儿?”吕清风把衬衣袖子挽高一截,站到吧台旁锃亮的不锈钢水池边洗手。
“吕老板,你还会调酒呢?”敬越兴趣很大,蹦到吧台前趴着,看那满墙的花花绿绿酒瓶,“我要来一个,吕老板给推荐一个。”
“行,能喝酒吗?敬越。”吕清风问。
“不行,酒量特差,跟元哥比差着一个银河系。”敬越嚷嚷。
“行,我知道了,你坐着去吧,”吕清风抽出两张纸巾仔细地擦手,“林千星呢,要什么?”
“他不能喝,别给小孩儿喝酒,”元泽低头刷着手机,毫不犹豫地答道,“来杯橙汁。”
两个人都窝在卡座里,同一边儿,林千星拿膝盖撞了元泽腿一下,“谁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