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情绪这样失控的沈疏言。
在他心里,沈疏言不爱讲话,平日里也鲜有表情。他跟着陆丰和陆境川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大人物,但沈疏言仍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
他像台没有感情系统的机器,只有和陆境川在一起的时候才偶尔死机,露出点属于人的情绪。
“我...”沈疏言看着阿奇,眼睛一眨,眼泪又掉出来一串。
有什么好问的呢。
他就是没有啊。
他只是和陆境川合住在一起的普通恋人。
他没有被他标记,也没有婚姻的象征。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不过是陆境川的炮友或室友罢了。
沈疏言松开阿奇,微微后退了一步,才冷笑了一下。
四年了,原来到头来,哪怕陆境川躺在急救室里命悬一线,他也不过是个站在急救室外,连提笔签字的资格都没有的陌生人罢了。
那些陆境川给过他的特殊,他一丝一毫也不能回报。
他抹了把自己的脸:“那,那他在哪里,我...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老大他...”
阿奇正要回话,陆丰和赵晴生就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老爷子来了!老爷子来了!”
“医生!医生!有家属来签字了!”
“医生!有人可以签字了!医生!”
.....
陆丰颤抖着手签了字,手术立刻开始进行。
一众人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守着,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了。
天色泛了光。
赵晴生在一旁低低地哭着,陆丰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陆丰带了许多人来,阿奇便不再像之前只有他们几个残兵碎将那样紧绷。
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都哭肿了的沈疏言。
沈疏言垂着眸倚靠在医院的墙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穿着睡衣,头发也凌乱着,有种脆弱又易碎的美感。
阿奇忍了一会儿,还是对他道:“沈教授,要不您去休息一会儿吧,老大有消息了,我联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