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芙蓉就听不下去了,“哟!在别人面前卖弄威风,其实私下回到家谁说了算,别人又怎生知道。再说了,我家马二山可不像你,有个有钱的干爹。”
苟不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见马二山回来了,咬牙切齿道,“马二山,你这是把她惯成了个什么德行,要是我,打都要打到闭嘴。”
马二山急着赶回来打牌,裤腰带都是边上楼边系的,听苟不悔这么一说,也不乐意了,“你蝙蝠身上插鸡毛,算什么鸟?你的婆娘你说了算,可我家媳妇儿什么德行你可管不着。”
“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出怪事了,出怪事了!”
这时楼梯口嘟嘟嘟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上来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他径直走到窗边,端起茶水就往肚坛子里咕噜咕噜地倒,喝完一杯又斟上,接连喝了十多杯。见大伙儿的目光齐刷刷地拍在他脸上,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出怪事了!”
“什么怪事?”
镇南是不是有一株半死的黄槲树?”大伙儿像杵豆坑一样地点头。
“黄槲树下是不是有一家小酒馆?”大家仍然一致地点头。
“小酒馆里是不是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人?”除了点头,鸦雀无声。
“那老道人死了!”
圆脸的一脸失望,“还以为什么怪事,不就死了一个人嘛!见怪不怪!”
“对呀!一百多岁的糟老头子,还不死等啥时候?”
“不是不是,那老道两天前就死了,到今早,头顶还冒着热气!”
众人一惊,“莫非他还真有道法?”
“不仅如此,更奇怪的是,他的死竟然惊动了县太爷。听说礠州的知州也赶到了咱们栖霞镇,忙着为那老道人收尸,说是要把他移至礠州西山下葬。还、还有,说是当今官家还送了悼亡诗!”
高髋骨的一把抓住那瘦子的衣领,“你是说,他们要移尸礠州西山?”
“对、对呀!是我亲耳听我那在县衙当差的表弟说的。”
“难道,”高髋骨若有所思,突然拍桌大叫起来,“难道那老道人就是贺兰真人!?”
“贺兰真人是谁?”
“‘栖身岩壑,抗志烟霞,观心众妙之门,脱展浮云之外’,贺兰真人就是宗玄大师贺兰栖真!”
长发老者恍然若悟,接着又长叹,“名震遐迩的贺兰真人在栖霞镇来来回回十余载,我等竟然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他忽又低声道,“岑家那档子事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