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钦等在手术室门口,红灯熄灭的时候心中的燥郁反而更加明显,他面无表情地听医生叮嘱的注意事项,隔着窗看着里面病床上昏迷着的宁初,他头部也受伤了,不过人是安全的现在。
本来今天傅明钦想说分手的,出了这样的事,他们的人生好像又要继续缠绕在一起了。
傅明钦只是腻了,但是既不够狠心也不够薄情。
医院打电话来说病人醒了,回公司处理事务的傅总于是赶回医院。推开病房门之后傅明钦面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冰冷又疏离,那是他在面对这张脸时没见过的表情,眼中的星火与热切被厌恶取代,看着他像是看着什么恶心的垃圾。然后那张美丽的嘴里吐出的声音也陌生:
“你就是我的爱人?”他蹙眉端详了一会站在门口的人,继续开口:“我怎么会喜欢男人,真是恶心透顶。”
傅明钦进门前准备好的温柔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低头整理了一下思绪,收回了已迈进门的一只脚,还替他关好了门,转身的时候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医护人员,年轻的护士在这几天已经在这位气势不凡的男人面前混了个眼熟,知道他是病房里那个病人的恋人,带着一点点不可告人的心思老是凑近说话:“傅先生,他已经醒了,可是脑部的伤的原因意识还不是很清楚。”
男人脸上是很奇异的神色,被冒犯的不愉快,和久久不耐之后的解脱,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微笑着对面前的护士小姐说:“我知道了,不过他的问题可能不仅仅是意识不清楚,也许记忆也出现了某些问题,另外以后可以直接通知他的家属,不必再联系我了。”
护士小姐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您不是他的恋人么?为什么不用联系您了呢?”
对方没有在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弯了弯嘴角,离开了。
VIP病房的电梯直达医院的地下车库,傅明钦走向角落里的宾利。来得时候匆忙,秘书开的车,上楼的时候让他先回去了,所以此时傅明钦直接走向了驾驶座,他立在车门外,没着急进去,望向来处的方向,他路过时亮起的廊灯已经一盏盏熄灭了,四处都是无人的安静,远处有一些路标指示牌闪着微弱的光。他伸手扯了扯自己仍然整齐的领带结,想起第一个为自己打温莎结的人,想起很多过去的事,他为了一个人离开家,以一腔孤勇和自以为是的爱白手打拼,有过金色的罩在琉璃里闪闪发光的记忆,也有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兄弟,并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和爱人牵手一生相伴白头。
他是愧疚的,因为高估了自己的爱,但既然宁初的爱也可以被记忆打败......黑夜里男人无声地笑了,垂首时似乎有星光坠落,不过无人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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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钦打开车门,一股熟悉的腥膻味夹杂着他走时留在车上的烟味一起冲了出来,傅明钦皱眉看向后座,男人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回来,又惊又怕,心底却滋生出一股鱼死网破向死而生的快感来,在他开门的时候激动到射了出来,精`液因为他射时的姿势喷溅到金边眼镜上,平日里斯文精干的模样荡然无存,衣衫不整躺在车后座上嗅着车里残留烟味而射出来的人,十足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