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擦湿发边问池水的温度。

工人说,按照他的习惯和健身需求,泳池的水温偏低。

罗暘挑剔地让人下次换水把水温调高几度。

席砚在他身边几年,也算了解他,带着几分奇怪地看了看突然改变习惯的罗暘。

罗暘一向难懂,也吝啬心事,活动着肩胛回房间休息,告诉工人给席砚在一楼收拾个房间。

席砚跟着他上楼,然后摸着鼻子下来。

“你听到你爸说的话了吧?”

“我该找个机会辞了这个工作,顺便也告诉你家长一声,换十个医生来也不会管用。”

“不想我去乱说,那我也跟了你这么几年,不能让我白跟,我们也名副其实一下……”

经过这么多次的那么多玩笑、调戏,席砚其实是有些遗憾和挫败。

手指穿插在头发间,席砚忍不住笑笑:“无情啊……”

他了解罗暘的过去,也能理解罗暘命运深处的沉疴,要是罗暘愿意给他一把生锈的钥匙,他都愿意再试一试。

但罗暘不是一把锁,也没人能让一匹难以驯服的野狼主动低头,让人拴住。

房间里恢复清净后,罗暘靠在窗前,手机熄灭又被按亮解锁,反反复复亮起的都是同一个聊天框。

他还没有回复莫若拙的邀请,莫若拙也没有理他。

“我明天下午回来,现在在我母亲家”。

莫若拙这么晚还没睡,很快回复了消息,“大哥你要有事,我可以换一个时间”。

“有空”。

罗暘想了想,打字,“我母亲去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