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将震惊的目光投向教室前门,有个人一把抓下耳机顺带甩了几下,又一把收回来,带到左手后伸了伸:
“笔丢给我。”
还好索漠比林小布高一点,也就一点。乍一看上去却仍能看出他的年纪——“小布,你哥哥和你同岁吗?”
正在做题的廖天堑同学也抬起头看了看索漠。
小布又一次惊讶(得没丢粉笔),索漠直接走到讲台前,探身拿了几根白的和彩色的,不经意地偏头笑笑:“叶老师。”
又向同学们挥手,才一步转向背面,迅速作答。
小漠的字迹工整而随意,这两者并不矛盾,连笔、断开都令人看得舒服,以前他说过,“字迹一写就这样”。
这种字迹速度适中,不过写在黑板上就不太容易,我发现他好几次恨不得一草带过,是要给人看才克制住了。
果然是一到黑板前就烦得很的人……
“老师?我写完了,”索漠还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手,提醒我视线,“改吧。”
一递红笔,我才刚察觉,未完全回过神来,思绪仍停在“最近怎么一见到他又走神”上,又要立刻听话(注释4)并看解题过程,判断对错,片刻有阵茫然地伸手去接。
在这刻茫然中,竟然清醒地察觉到,那家伙回扣了一下粉笔,在笔溜到我这里来时,悄悄地抓住了我的手!
当然大家都在,这个动作微妙得没人发现,不过半秒他就双手背在身后,礼节式的尊重望着我。
要不是一阵凉意令我脑子一激灵,我真认为刚刚只是我走神而想象出的。
很凉,而且不会暖的身体,人类中就是灵魂者独有的。
即便在图书馆我抱的只是他的衣服,他淌的汗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