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摇醒六皇子,告诉他昨晚来了个刺客。
“哦,这样,你做的挺好,该……赏……”六皇子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江从云总是成竹在胸的样子,这不奇怪,可是作为被刺杀的人,六皇子也这么习以为常,这三个人当中最紧张的好像就是她,这不由让阿枣觉得有些新奇。
“你盯着我干嘛?”过了一会儿六皇子忍无可忍地翻身起床,“我只会死在该死的时候,不该死的时候谁也动不了我,你放心了吧?”
阿枣吓了一跳,心想,他居然有起床气。
等等,什么是该死的时候?阿枣还没问,就被六皇子赶出门外了。
前一个刺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被解决了,这是个没有尊严的刺客,阿枣连面都没见到。而第二个,是个女人。她来得很巧,王府里的侍卫正在换班,人手薄弱。她挑得也很准,悄无声息地绕过了府中布下的假皇子,直奔主题。
当她奔跑在起起伏伏的屋檐上,高挑的马尾划破青空白云时,阿枣竟生出一种天地为之一暗的错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江从云这家伙从树上跳下来的影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正午时分,阳光烈烈,皇子遇袭。
刺客使一把短匕,招式凌厉,每每刺出便如电光一闪倏忽隐去,与剑客手中剑鞘相击,清脆的声音带出莫名的韵律。
“他为何不出剑?”六皇子圆润的指头在案板上敲击,阿枣回头看他时,他正闭着眼睛,似乎在品味一曲歌女演奏的琵琶。
“也许……她不值得他出剑。”
阿枣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想说点什么,免得被人注意到她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