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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的视线随着他往上移动:“不打吗啡。”

晏江何放下眼睛盯着冯老看,看了半晌居然说:“梦里师母在干什么?”

张淙从没听过晏江何那不积德的嘴管老头叫“师父”,而现在却先听见了一声“师母”,也是挺新奇。

冯老“咔咔”乐出了声,神色是在怀念,他的话音疲累,却少有舒畅:“做糖饼,叫我吃呢。你不知道你师母糖饼做的多好吃。红糖馅儿,皮又薄,可惜了你没口福。”

他顿了顿,又说:“我也没口福。”

“那你还是比我有口福的。”晏江何脸色终于缓了下来,他浅淡地笑笑,替冯老给被子盖严实。

冯老歪上混沌的眼珠子瞧他,小声说:“那是。我起码吃过,你连馋都不知道馋什么味儿。”

“嗯。”晏江何直起腰,拽了下张淙的胳膊,对冯老说,“你睡会儿吧,骂我挺累的。”

冯老点点头。

张淙:“……”

张淙跟在晏江何身后出屋,他知道吗啡这事儿晏江何不会再提了。

晏江何坐在凳子上犯懒病,他脚丫子都不想动,问张淙:“还有鸡蛋吗?”

“啊?”张淙裹了一脑子症状,寻思着老头疼得该打吗啡,又寻思着晏江何的师母。以至于晏江何突然这一句,他都没反应过来。

“鸡蛋。”晏江何重复,“还有吗?”

张淙:“……没了,就煮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