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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啃过两口的苹果,现在就放在桌边。听他这么说,宁杭杭嘴憋得更厉害了。

张淙根本应付不来这种家长里短,他拿过苹果,走到门口递给晏江何:“你不进来?”

“不进。”晏江何眼中带笑,小声说,“就晾着她。你去教她改卷子去。”

张淙:“……”

张淙又盯着晏江何眼里的笑意看了会儿,才转身走回去。

晏江何于他,是不可抗力。晏江何的身上,每分每秒都能偷到张淙梦寐以求的东西。一举一动,甚至一个气息,都是张淙所向往的。

他就像一只黑暗里潮湿生长的丑陋害虫,物种选择赐予他趋光性,便与生俱来奔向他的光——奔向晏江何。

晏江何叼着苹果走人,嘴里啃得嘎嘣脆甜。张淙跟宁杭杭继续在屋里闷了二十分钟,终于将那张四十八分的破烂卷子改完了。

宁杭杭年纪小,兜不住事儿。改完卷子就跑出去扑晏江何,扒着晏江何的胸口一通瞎蹭。晏江何于是眉开眼笑,舅甥俩就这么化干戈为玉帛了。

宁杭杭奶声奶气地哎呦:“小舅舅说,我哭你就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你怎么我都喜欢。”晏江何哄孩子,扭脸去瞅张淙,张淙正往茶几上搁一盘刚切好的水果,同时也将晏江何的话听进耳朵里。

张淙知道自己完蛋,可他并没料到能完蛋得如此有出息。晏江何对宁杭杭宠溺的哄法,竟莫名叫他颇有些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