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又快灵魂出窍了。
许啄在黑板上写下了最后一个“30°”,粉笔落回盒中,他捻着指尖的粉灰转过身来,平静道:“挺简单的,大家看看应该就明白了。”
很学婊的一句话,但确实是实话。
黑板上上道题的答案还没擦干净,许啄只写了一种最简单的算法,粉笔字刚刚好铺满老师留给他的半面空地。
其实应该还有两三种方法,但许啄不太想擦黑板吃灰。
他的解法很简单,很巧妙,起初还有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他怎么演戏,但等到许啄画完辅助线,那些目光便无声地消失了。
很一目了然的简洁方法,很难想到,写出它的人是真的很聪明。
许啄在满教室垂头愤笔的偷窥余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面,轻声问道:“我可以回来了吗,老师?”
“……”老师转身回讲台去了。
许啄坐了下来。
“园园。”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许啄写了个“嗯?”还回去。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许啄的手指一顿,偏过头,看向趴在桌上的贺执。
少年的眸子都半阖起来了,很不敢看他的样子。偏姓贺的张扬惯了,嫌少露出这样的神情,可怜巴巴的本意反倒看起来像是明目张胆的无辜。
许啄没回他,贺执伤心地抬笔开始在纸条上写“我以后还是在教室外面呆着吧”,但才写到“外”字,许啄就把练习册竖起来挡在了他们两个面前。
干嘛,要亲亲吗。
贺执停下笔期待地歪过头眨眼睛,可惜许啄却只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贺执的耳垂。
他轻声说:“没有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