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和赵渔不一样。

以前是占有欲,极强的占有欲,容不得赵渔和别人多说一句话,容不得赵渔再去想别的人。

但自从知道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自己总是变得不太可控。

赵渔可以带给他一个家,傅劣想要凭这个孩子重新开始,像是要证明什么,小心翼翼,又执着地想让赵渔生下这个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他是想要靠近的,想要亲近拥抱,想要他再和自己多说几句话。

甚至想要赵渔全心全意地对他。

可又觉得不可能,不现实。

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是自己毁了赵渔的生活,毁了赵渔心心念念的东西,又那样恶劣地侮辱他、折磨他。

赵渔不会原谅他,他也不祈求被原谅。

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给y国医院做的投资有些明细还没解决,秦远声的电话打过来时,傅劣直觉不太好,拿着震了两下的手机走到了外面。

赵渔睡得不算沉,傅劣开门的声音不大,他还是醒了,定住思绪,起身悄悄走到门边,贴着门听。

“钱的问题好说,仪器和设备都要最好的。”

“他最近情况怎么样?”

赵渔虚握着的手上出了些汗。

门外的傅劣沉默了很久,赵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掐得深深陷进肉里,傅劣的下一句话就像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剑,决定他的生死。

“没别的办法了吗?”

“你们看着办,”傅劣说,“把他的父母安排过去吧。”

赵渔呆在原地,指头不受控制地发抖,反复消化着刚刚傅劣的话。

他找不出否认傅劣在说宋卓身体情况的理由,也找不出否认宋卓病情恶化的理由。

只怕到人走了,他甚至不能看上一眼。

不会的……赵渔的一颗心不断下沉,不会的……他僵在原地,甚至没有力气去挪动自己的脚步。

直到傅劣的脚步声临近,赵渔才反应过来,用最快的速度趴到床上假装睡着。

在傅劣坐在他身边时,赵渔想,如果手里有一把剪刀,他会毫不留情地用它插到傅劣的胸膛,然后和他同归于尽。

他感受到傅劣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被子底下的手攥成拳头,眼睛酸胀难忍,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拼了命地忍耐着心头刀割一样的折磨。

傅劣喊了他两声,赵渔装作迷糊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我上个月去y国看宋卓了。”

赵渔睁开眼睛。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傅劣靠在床头,双手交叉于胸前。

“哦,”赵渔看他,“那你是不是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