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宸靠着柏秋池的后颈,悄悄地掀开一只眼。柏秋池的肩胛骨再细看之下,更添优越。后颈白皙的皮肤上,青筋脉络随着走动而鲜活。

盛玉宸吞了吞口水,鼻腔里却隐约能闻见一股清爽的木质香,好像从柏秋池的后颈散发,都落到全身。

“他怎么样了?”

盛玉宸听见了小文的声音,立刻闭紧了眼睛。他感觉到柏秋池拉开了车门,再几下蹲起后,他被抱入了车座后排。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我得把他送回家。”

柏秋池俯身开始摸盛玉宸,从前胸摸到侧腰。盛玉宸倏忽睁眼,一把掐住柏秋池的手腕,惊恐万伏地呵斥:“柏秋秋!你干什么!你居心叵测!”

“我拿车钥匙,你身体好了,要不你开?”

柏秋池晃了晃车钥匙,不真不假地就要起身。盛玉宸火速扯过靠枕盖在眼睛上,胸口剧烈起伏。

“本人已安然入睡,听不见王八念经。”

“柏哥?”

柏秋池要抡人的手还来不及落,就被车窗外的声音阻断。他忿忿地钻出车,一把猛力将车门甩上。

“小文,我先送你吧。”

小文雀跃的表情根本难以掩饰,但他强逼自己冷静,摆手摇摇头说:“不用啦,柏哥你先送你朋友吧。司机马上就来了。”

“今天真不好意思,改日我好好请你一顿,当赔罪。”

“什么赔罪不赔罪的,柏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盛玉宸将盖在脸上的靠枕慢慢拉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他鬼鬼祟祟地偷看窗外的两个人,眼神忽而犀利,又带点埋怨。

“嘭!”车门突又一震,盛玉宸手一抖,靠枕从脸上掉下。他惊叫一声,冷不防地又被吓掉半条命。

柏秋池看也不看他,踩了油门就往前跑,没一会就绕到高架桥,一路畅通无阻地回了家。

“怎么?还等着我抱你下来?”

车子熄了火,仪表盘上的灯骤灭。柏秋池拔了钥匙,眼神不偏不倚地剜过后视镜。

盛玉宸正半眯着眼偷看他,被逮了正着,尴尬得脚趾抓地。柏秋池这火上浇油淋得正是时候,刚好炸了盛玉宸这只油桶。

“咣当!”盛玉宸几乎是火烧屁股般地从车里窜逃出,柏秋池感觉到座椅下传来的暴力震动,下车心疼地摸了摸车门,暗自又在盛玉宸的工资单上扣了笔数。

刚一进屋,盛玉宸就迫不及待地脱下外套,胡乱地往地上一丢,柏秋池跟在他身后,一路捡,像在装游戏装备似地。

“别脱了,你准备全脱光呀?”

盛玉宸解纽扣的手一顿,他猝然逼近柏秋池,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咬牙切齿道:“你管我脱几件?你家住海边呢?还是你是郑和,家住大西洋呢?”

柏秋池的目光逐渐锐利,他不由前倾,俩人便贴得更近。

“看......看什么?!”他凑得愈近,身上那股木质香就愈发明显。盛玉宸闻着脑袋空茫,心烦意乱,双商急速下降。

“小文呐,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弟,家里有些钱,就想入行玩玩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