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好笑地看向他:“回北京呆了几天总算感受到党的号召,脚踏实地地考察了一下乐队的生存模式?这觉悟,啧啧。”
杨司乐失语。
在北京的这小半个月,他不是被爷爷奶奶捧在手心,整日“洋洋”、“心肝儿”地宠着,就是上阁楼和爸爸聊天,帮他擦脸翻身揉腿,用鼻饲给他送奶喂粥,压根儿没想过像以前一样出去走走。
右手受了伤,没办法练乐器,midi键盘也留在了庆江,他脑子里时不时冒出一段旋律或几句歌词,都只能拿手机简单地录个音,以此度日,遑论开展劳什子考察工作。
他抓了抓头发,叹息似地对林漓说:“再争取一下吧,你的方案目前可行性最高。”
陈楠闻言,哎哟连天:“咱们沉哥都把陈老板得罪成那样了,怎么争取?”
谢沉自认有错,乖乖闭紧嘴巴接受批评。
“这叫得罪?”林漓不认为这条路被堵死了出口,“那男的组过乐队,不是正好?上天硬塞给我们的礼物。”
杨司乐同意:“如果让他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异想天开、光说不练的小屁孩儿,我觉得他有很大几率会改变主意。”
陈楠:“我们难道不是小屁孩儿……吗?”
林漓补充道:“他一听到我们在玩乐队就不想租给我们,说明他对这个东西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不希望我们重蹈覆辙。”
杨司乐再次扬起斗志:“既然说不通,那我们就用唱的。”
类似的招数他在转来音中的入学面试上试过,效果出奇地好。
陈楠从单杠下起身:“等等,我插一句。你们喝的是哪个牌子的鸡汤啊,这么保鲜?我也想喝。”
林漓当他不存在,鼓励性地揉了揉谢沉的头发:“谢小沉,振作!好好回忆一下你当年去听live时印象最深的曲子。”
谢沉被她的手带得左摇右晃,声线却依旧稳重:“《跳》。印象最深的是这首。”
“网上能搜到吗?”杨司乐掏出手机写备忘录,“他们乐队有没有键盘手?如果有,我们还得改编一下才能更好地还原。”
“有。怎么改编?”
“改成吉他是最简单的。”
“嗯……”陈楠转身就要开溜,“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开学再见各位朋友!”
林漓拉住他的T恤后领,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怂什么,不是还有我么,学姐罩你。”
“谢谢谢谢。”陈楠立马抱住大腿,“学姐上着高三的课,操着当妈的心,不愧是队中绿花音中娘子军。我肩膀上的担子莫名又轻了一些,以后您有事尽管吩咐,我当牛做马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