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队里有一半是杜文生教过的学生,已经领教过他的雷厉风行。而另一半虽然没有上过他的课,但对他的事迹有所耳闻。

在A大,被杜文生教过的学生只要见到他,就会因为想起被他支配的恐惧而下意识咽口水,人送外号“A大巴甫洛夫”。

到了周六,气温急剧上升。傅承安醒来的时候背上湿漉漉的,全是汗。

他起床拉开窗户,涌进房间里的并不是他期望的凉爽的空气,而是翻腾的暖流。他用力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感觉喉咙和肺部快要被烫出水泡了。

早上傅承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傅鸯的出门声,餐桌上还剩下一半的早餐。

他趁着时间还早先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衣服,还顺便清洗了空调,到了晚上就可以用。

篮球赛在下午三点开始,傅承安算好时间,坐公交车提前半小时到了A大。

今天他穿着蓝白条纹短袖T恤和牛仔裤,走在A大校园里和在校生相差无几。他这周依然没空去剪头发,只好把过长的头发用橡皮筋扎在脑后。

杜文生说他会在篮球场,如果找不到路的话打电话给他。傅承安不想麻烦他,所幸他还记得走去篮球场的路,便慢悠悠地走过去。

A大的变化不大,和他记忆中的基本没有区别。倒是路边的花基换了花的品种,几种花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让人分不清主次。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婆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地面上的影子疏密有致,踩在上面像是在玩缩小版的跳格子。

露天球场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段时间,不用走近都能听到地面发出滋滋的声音。提前来到球场的学生都三三两两地站在树荫下聊天。阳光非常刺眼,傅承安把手搁在眉骨处,眯着眼睛扫了球场一圈,才找到杜文生。

他走到阴凉处给杜文生发信息说他到了。即便躲着太阳站在树荫下,高温依然让人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手机放在口袋里贴着大腿,烫得难以忍受,拿在手上又觉得温度高到不可思议,仿佛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他眯着眼睛,看到杜文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头往球场周边张望。

对上视线后,杜文生嘴角勾起,远远地对着傅承安挥了挥手,笑得非常灿烂。

傅承安也对他挥了挥手。当他把手放下来的时候,旁边的几个女生开始窸窸窣窣地小声说话。

“我日,你们看到了吗?”

“靠!我看到了你看到的了!”

“我透啊巴甫洛夫笑了,居然还有点帅!”

“你冷静一点,我有一个学姐当初就是因为被美色吸引选了他的课,结果期末复习的时候差点要跳逸明楼来威胁他给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