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衾又不确定地问:“赵椁?”
“我在。”
他每这样问一句,赵椁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直到顾衾凑上前用指尖捏了捏他的脸颊,皮肤的触感从指尖烧了起来,他这才“啊”了一声喃喃道:“不是幻觉。”
他真的过来了。
就在我面前。
头发尾际干了,赵椁把吹风机拔了下来,床头又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
“宝贝儿,起来吃药。”赵椁的手掌还泛着一层热意,他没有说过年好多家药店都没开门,他跑遍了好几家店才买到了退烧药。
他也没有提起,有那么一瞬间,他慌张地跑在街头竟茫然又无助地想:
该怎么办?
他还能做点什么?
可到头来,赵椁只是把顾衾的颈脖圈起,这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
这块肌肤细腻又敏感,光滑白皙的弧线若隐若现,一路蔓延在下压的领口里。
可也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顾衾竟没有察觉到不对,反而在半睡半醒间讨好的蹭了蹭。
赵椁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在顾衾耳边低声说:“乖,吃了药再睡。”
顾衾在沉浮间听到“药”这个字,他下意识地皱起眉说:“不要。”
哪想对面的人不依不饶,很快,顾衾就感到身前一片阴影把他遮住了,赵椁掰住他的下巴,撬开他的嘴唇,强行顶住他的上鄂,舌尖一勾,灌了一口药进来。
赵椁叹了一口气,他说:“那就别怪哥了。”
“什么?”
顾衾模糊的意识终于清醒了半响,他被呛的咳了几声,微张开双唇喘着气,攥紧赵椁的领口说:“你……趁人之危,欺负伤患。”
赵椁:“我就喜欢趁人之危,你能起来教训我?”
“不行,会传染。”
“不怕。”赵椁把剩下的药一口口喂了下去,这次不用费力,顾衾自动仰着头,微张开双唇好方便他长驱直入。
俩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又过于刺激,亲久了难免有了反应,顾衾舔了舔唇,狭长的眼尾向上勾起,双颊绯红让他相貌无端生出点妖异来,他突然双手勾着赵椁的脖子耳语道:“哥,多出点汗感冒好的快。”
赵椁挑眉道:“是谁趁人之危?”
顾衾不回话,只是嘴角含着点笑意,良久,他才说:“是我色令智昏。”
可赵椁已经连人带被子把他一把摁住包了起来,他用指尖点了点顾衾的额头说:“别闹,睡觉。”
顾衾露出眼睛,一动不动地被他裹成了一个球。
学神什么时候这么……没面子过。
指尖点过的额头有点烫。
可这次却不一样。
本以为一时半会睡不着的顾衾竟然真的在这滚烫的温度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也许是吃了药,这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显得又乖又软。
他没办法心猿意马,他想,还有什么比这个人好起来更重要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