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犹豫了一下说:“顾总,可威海又会造势说我们欺骗消费者,一系列用烂了的老把式,公司没有公信力是大忌。”
顾衾“嗯”了一声说:“等的就是他们造势。”
“什么?”
“免费的推广。”顾衾笑道:“不如我们再加一把火,让这火烧得更旺一点。”
等电话挂断,顾衾就卷起赵椁的发尾温柔地亲了一口,他抬头道:“借势而上,没觉得这样不好?”
“不太好。”
顾衾指尖一顿,他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地闷哼了一声,“嗯?”他撑起身正准备坐起来,“也是,你向来看不起这种手段……”
“顾衾,不用试探我。”赵椁却重新把他压在怀里,“我以为自己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了很多问题。”
顾衾一愣,“什么?”
赵椁揉了一把他的发尾呢喃道:“我觉得——我老公帅极了。”
嘶——顾衾倒抽一口气,他用力咬了一口赵椁的肩膀,“你什么意思?”
“宝贝儿,这话应该我问你。”赵椁抻直腿靠在沙发上,他语气不轻不重,却无端带上了一份压迫感,“先发制人这招对我没用,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家饭店,为什么要装醉,为什么……总要试探我的底线?”
“你明知道我都清楚,我可以再拖又磨好几年,可是我们又有多少年可以……浪费?”
可顾衾只是低头紧攥他的衣角,他说:“我怕。”
这些天相遇的假象终于被他们摊在明面上,戳破了,而那根尖锐又锋利的倒刺也一并抽了出来。
轰然倒塌。
赵椁突然放柔声音轻声说:“难道以为折腾你一场,我就会原谅你?”
“对不……”
赵椁却打断道:“你心思伎俩那么多,拐弯抹角也好,九曲回肠也罢,可曾想过那么一次要和我一起……承担?”
赵椁最后说:“我不怪你。”
还有一句剩下的话他不愿意说,以后也会一直放在心里。
——你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在想什么?
不是他们又能在一起了。
而是这个人平安出现在他面前,这就够了。
顾衾终于认输般地松开牙关,他这次放弃了道歉,也没有再服软,而是整个人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落地窗前的阳光充足,可几年前放着的花瓶里却只有一小块晒干的土壤。
顾衾轻抚土壤延伸开的根系。
好干。
“哥,你上次说让我还你一束花?”
“有些花生命力顽强,就算是别人随手抛的种子也可以在悬崖峭壁里扎根,它们不择手段只为了汲取所需的营养以此来逼迫他人,有人说这是怪物。”
顾衾其实不会哭,他就算被关在那所封闭式学校里也从没低过头,他在禁闭室里关了三天,鞭子被抽断过,可他总神色如常,背挺的笔直。
江颜总觉得他没感情,就像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