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严重了。”陆远哲坚持道。
“这事不好说。”被他反驳,程颂自然地端起了架子,“这孩子冲劲太足,我是知道的,但做刑警是合适的,陆队也不要出了事,就想往其他方向推。”
陆远哲没说话,认真和程颂对视了两秒,终于从程颂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气质里窥出了一点嘲讽。
真是跟程墨想的一模一样,只要他往这个方向提,就会被舆论掰成推卸责任。
“我没想跟您对着干,我会检讨的,但老实说,我觉得您好像比较希望救不回来。”陆远哲盯着程颂,看见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心里一沉。
“我是他爸爸,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至于诅咒他早点死了吧?”程颂又抛过来一个问句,咄咄逼人,这一次,掺杂了些许被人一语道破后的虚张声势。
“那不一定,让我往阴暗了揣测一下,他要是作为烈士牺牲,您抹掉了一个私生子的话柄,还倒过来赚了一笔,真的不亏。”他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几个小时,有一肚子火要发泄。
“那你要不要查一下,是不是我找人设的局,害他中弹的?”程颂一句话把他噎住了,“他要是死了,是为你死的。”
正中他内心痛处,他说不出话来了。他是专案组组长,又知道一切,但凡他多问一句,多叮嘱一句,也许事情的结果就不一样。
看他不说话,程颂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但仍然有轻蔑的意味:“他既然住在你家,又是你的队员,我多告诉你一句,他的心病被我带回去的时候就有,不信你问他,如果他能醒过来的话。”
又要为自己辩解,又要给他不快,程颂的“如果”两个字额外加了点力道。
“他会没事的。”丢下这么一句,陆远哲大步离开,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