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很抗拒陆远哲读到他过往的黑历史,但真的到了陆远哲去调资料,他又希望陆远哲快点看完,可以跟他分享。
这个故事已经藏在他心里太久了,心理医生建议他不回想,他爸不听他无用的悔过,他不希望他弟弟做自己的的树洞,所以没有人可以听他诉说。
而现在他和陆远哲关着卧室的房门,拉着窗帘,只开了一盏台灯。裹着被子,他终于可以找人分享、或者分担这个故事了。
他往陆远哲怀里凑了一点,让沐浴露的香气代替掉他回忆起来的消毒水和浓烟味道。
“我犯的第一个错误,不应该跟我妈说,我要去洗手间。”程墨告诉他。
他也不算闹,只是央求了他妈妈,是一车人看他可爱,司机才把车开进收费站的。
“一听到爆炸声我就知道出事了,小孩子的感觉都很灵敏的,我想起我妈妈跟我说,遇到危险要先躲起来,不要到处乱跑,只能找公安局里的警察叔叔求助,外面走的警察也不行。”他终于有机会讲这个故事,开口就觉得嗓子有点紧,“后来我知道了,我后妈是有警察背景的。”
这只是一个单亲妈妈对抢夺抚养权的警惕,但程墨没有听懂,只知道谁也不要相信。
听到爆炸声,他立刻听话地躲起来,锁上了最里面一间杂物间的门,然后钻进了一堆杂物里。
“我犯的第二个错误,有人敲门,我知道他是工作人员,也没有给他开门。”程墨继续说道。
躲在哪里也许都没差,放工作人员进来,也许死的是两个人。但他当时想的都是自救,甚至想过,也许找到这个人,就不会有人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