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程墨终于说完了,她其实没怎么听进去。让她装装市长夫人的派头可以,动脑筋实在不是强项。

“所以呢,你们专案组要拿你爸怎么样?”她问,重新抽了一张纸巾。

“我们只负责调查,不负责判决。”程墨回答,没有看她。

“废话。”她啜泣之余还要傲慢地回一句,“我是问现在调查出来是什么结果?”

“我不知道,还在尸检,我爸来了以后我就被请出来了,后面的调查也不会参与。”程墨诚实又平静地回答。

不管程墨恨不恨她,她都非常讨厌程墨这种感情都封闭在自己心里的小混蛋,有一种永远养不熟的疏离感,不管能力有多强,面对情绪化的问题都只会用逃避解决。

甚至逃避到极致,可以用死来躲避精神问题。她是个直肠子,家里也没有懦夫,受不了这种温吞的性格。

“你就只有这副刀枪不入的德行?”她心里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用力敲了一下桌子,“我不跟你打哑谜,我对你是个私生子、对你要住进来、对你长得像你妈、对你性格都不满意,但我们家没有不要你,你爸是个喜欢公事公办的人,但你应该爱他,为什么主动揭穿他?!”

程墨连是他发现的井道都敢说,就像当年坦白说出自己提出要去服务区一样。这到底是不会说谎,还是精神有问题,她也不知道。

程墨没抬头,也没说话。

“你会保你爸吗?”她问。

程墨还是没有立刻回答他,好一会才挤出一句:“我没有这个能力……”

“反正你也不大在乎我,我直说了,你是个灾星,你要是当年没在我们家,现在也轮不到你查这件事。”她抛下这句就站起来走了,顺手拨通了程栎的电话。

留下程墨呆坐片刻,也离开了咖啡厅,走出去好远才想起来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