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枫双眉紧皱，低头看了看，“幸好出血量不多。”

“你有病，我自己能看，你也不嫌恶心。”宁轩抬手按了冲水键。

温子枫双肩一沉，难得说了一句矫情话，“你都这样了，我还顾得上什么恶心不恶心。”

“说得好像我胃癌晚期。”宁轩费力地笑了笑。

“胃黏膜破裂而已，妊娠反应严重的人都容易出现，更别说我还在做这个实验，”宁轩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信息素罐，“不吐血才奇怪。”

温子枫不置可否，走过去扶起宁轩走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其实早就知道结果了吧？”温子枫低沉地说。

“知道什么？”宁轩面无表情地问。

温子枫皱起眉，“还没死心？”

宁轩眸色黯了下去，明明已经装不下去了，嘴上却仍在倔强地问，“死心什么？”

“你是搞科研的，读的资料不比我少，别再装傻了。”温子枫的声音大了起来。

宁轩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低声说，“你是指近期繁殖的排斥反应吗？”

从遗传学上来说，近期繁殖会绐下一代带来许多隐性的遗传病，极不利于物种繁殖。在远古时代，omega稀缺，为了防止近亲繁殖的出现，人类的身体慢慢进化岀了自己的排斥反应一一存在血缘关系的alpha和omega存在许多阻碍交i配、繁殖的条件：例如，他们无法完成标记；若omega有孕，alpha无法用自身信息素进行安抚，omega也无法从其他alpha的信息素得到安抚；等。【注】

“你第一次闻到谈涵的信息素，是什么时候？”温子枫问。

宁轩又沉默了几秒，而后诚实道，“从能闻到的时候……就闻到了。”

“啊？”温子枫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分化的时候他在旁边。”宁轩抬手揉了脸。

温子枫：“……”

温子枫抱着脑子里的羊驼抹泪，“你渡过分化期的时候是他安抚的？”

宁轩点头。

温子枫又抓来了有一只羊驼搂在怀里，“这十几年里你每次发情，也是他安抚你渡过的？”

宁轩抿了下唇，“不是每次。”

“那是多少？”温子枫已经预想到自己需要更多的羊驼了。

“十次有次是吧……”

“……”预想准确。

温子枫在心里看着青青草原上成群的羊驼，继续问，“然后在这十几年里，你每次情绪不对或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谈涵也会用信息素安抚你？”

“别问了……”宁轩低头扶额，想起这些事情，他竟先感受到的是难过。

“你是想说我的身体把谈涵当作近亲了吗？别扯淡，谈涵的信息素对我还是有用的，排斥反应不存在。”

“你才别扯淡，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温子枫抬手挠头，又心痛地扯下来几根头发，“你的身体已经记准了谈涵的信息素，这些东西糊弄不过去了，明白吗？”温子枫抬手指了指角落里放着的几罐失败品。